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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像一陣風似地吹進「半畝園」。四目相接,雖然只有半秒鐘的停頓,卻彷若春風吹至玉門關前漸漸勢微。我沒有閃躲,直視著你的眼;雖沒有開口,你一定看得出來我的心是棄守的城池。



終於還是你先開了口,語音中帶著你慣有瀟灑的春風笑意:「來買外帶呀?」。「是。」我回復平時跟你正式接觸的職業聲調,我沒忘記「保持距離,以策安全」的專業素養。

第一次遇見你,你就像春風一陣似地撒進營業廳。你筆直地走向我的櫃台,全然忽略其它開放的櫃台,就像春風拂上樹梢一樣自然。


(「小籠包」,四個 US$2.75。)

你開口詢問我們公司的產品,我職業化地介紹著,但看得出來你的心不焉。我放下精美而厚重的公司產品簡介小冊子,帶著友善的笑容望著你,你才打開話匣子,侃侃而談。

從此,你常像一陣風似地吹進公司的營業廳,筆直地走向我的櫃台。你分享如風般四海雲遊的點點滴滴,我用笑容聆聽著,彷彿跟你結伴同遊、亳無錯過任何精采的細節。


(「醬肘子」,US$3.75。)

我從沒想過若是不帶著公司名牌時,我們之間,會是什麼關係?我相信你亦然。我們之間有種無言的默契,就像五彩繽紛的泡泡圍繞著我們飛揚,誰都不想伸手去捕捉、隨時吹彈即破的夢幻泡泡。


(「蒸臭豆腐」,每個 US$2.75。)

「我最喜歡半畝園手工麵條的牛肉麵,不過堂食會讓人吃不下,每次都外帶。我知道一個吃外帶牛肉麵的好地點。」你說。我們各自拎著外帶的「半畝園」牛肉麵,走向只屬於我們的大自然餐廳。


(「半畝園」外帶牛肉麵的手工麵條會分開裝。)

這個大自然餐廳,雖然沒有桌椅,卻也沒有令人有侷促感的牆壁;雖然沒有空調,卻有鳥語花香。我已分不清,是你的人、還是你的話,讓我如沐春風?還只是因為春天的晚風,正徐徐地吹來?


(「紅燒牛肉麵」,US$6.75。)

打開「半畝園」的牛肉麵,聞到一陣香氣。「吃半畝園外帶的牛肉麵,一定要先這樣子才好吃」,你邊說邊示範著。我彷彿看見,幸福的五彩泡泡從牛肉麵不斷升起,向上翻飛,隨著春風跳躍著,舞滿春天的夜空。

今晚「半畝園」的牛肉麵,就像「九陣風」似地占滿我的心。


  延伸閱讀:
    ● 半畝園(之二)
    ● 半畝園(之一)



半畝園(A & J Restaurant)
地址:10893 North Wolfe Road, Cupertino, CA 95014
電話:(408) 873-8298

  
  
【小記】寫了兩年半的食記,有點職業倦怠症。
    要治療職業倦怠症,當然要來點調劑。
    故事純屬虛構,如有雷同,純屬巧合。
    雖用第一人稱,但我絕對不是主人翁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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